道歉

“老師……我知道當初我去了日本, 彭雨彤沒去成，所以她一直嫉妒我。可是她也不能什麽臟水都往我身上潑啊！”葉蓁蓁委屈至極地說：“當初我們都是走學校的正規流程參選的, 她沒選上, 怎麽能怪我呢？”

雖然已經過去好一段時間了，但彭雨彤一提起這件事就來氣，加上剛才被葉蓁蓁“冤枉”, 彭雨彤一氣之下就十分沖動地說：“你好意思說你是靠自己選上的？誰不知道你媽媽是趙主任，這事兒沒黑幕才怪！”

“老師，你看她！”葉蓁蓁弱弱地說：“咱們學校怎麽可能會有黑幕呢？”

不管去日本這件事情有沒有黑幕，只要劉老師是個智商正常的老師，他都不會當著這麽多學生的面說有。不然這話傳了出去, 他就別想在這個學校幹了。

他只能站在葉蓁蓁這邊說：“葉蓁蓁說得對，當初選拔的時候, 都是按照學校流程來的, 怎麽可能有黑幕？葉蓁蓁的媽媽雖然是學校職工，但她本人各科成績都很好，在咱們班一直是第一名。彭雨彤，難道你不知道麽？”劉老師非常失望地說：“老師不明白, 你怎麽會有這種陰暗的想法，真是太讓我失望了。”

“劉老師！”彭雨彤驚慌地說：“我, 我也是聽別人說的……而且趙主任不是管著各年級的試卷麽, 葉蓁蓁這個第一名，說不定是……”

“你適可而止吧！”這回不等葉蓁蓁再說什麽，劉老師先不耐煩了, “就算考試可能有假，葉蓁蓁平時上課的表現也能有假麽？還有她去區裏、市裏參加了那麽多競賽，還能全靠她媽媽的幫忙？”

彭雨彤急得要死，偏偏想不出話來反駁。

“如果不是今天話說到這裏，我還不知道你竟然這麽嫉妒人家葉蓁蓁。看來以前有很多事情，也是你冤枉了人家了。”劉老師避重就輕，不說自己冤枉葉蓁蓁的事兒，而是把一切責任都推到了彭雨彤身上。

彭雨彤拼命地搖著頭，她死死地咬住嘴唇，好像要咬出血來似的，“老師，受冤枉的是我啊！”

葉蓁蓁見狀便擦幹眼淚，對劉老師說：“老師，既然彭雨彤這麽冤枉，不如請家長來評評理吧。她對我一直懷恨在心，今天不僅損壞了我的私人物品，還找這麽多和她關系好的男同學來堵我們幾個女生，我倒想看看她媽媽怎麽說。”

“不行，不能請家長！”彭雨彤一聽就急了，她在學校和男生的這些事情，她媽媽根本就不知道。要是她媽媽知道她這麽小就和那麽多男同學搞暧昧，肯定不會輕饒了她的。

可劉老師現在已經聽不進去她的話了，反而覺得葉蓁蓁說得很有道理。加上彭雨彤和崔子燁之前的事情，在班級裏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響，劉老師早就想請家長了。他幹脆趁此機會，聯系了彭雨彤和崔子燁的家長。

彭雨彤見事情已經沒有轉機了，等劉老師掛了電話，她便指著葉蓁蓁說：“老師，為什麽不請葉蓁蓁她們的家長過來？邵佳敏、田文香天天欺負我，我早就忍不了了！”

“你說人家欺負你，有什麽證據？”劉老師瞥了眼葉蓁蓁手中斷掉的皮筋，“倒是你，竟然還在學校裏公然損壞他人財物，你看看你做的這些事情，像是一個大隊委麽？”

彭雨彤本來是想拖別人下水，沒想到又被老師罵了一通，氣得她憋紅了臉，像只即將爆炸的氣球。

“彭雨彤，你要不要趁著你媽媽來之前，給葉蓁蓁先道個歉？”彭雨彤到底是劉老師曾經非常喜歡的學生，他想給彭雨彤的媽媽留點面子，“別為了這麽點東西，讓你媽媽給人家道歉。”

彭雨彤別過臉說：“我不，我沒做錯，我為什麽要道歉！”

劉老師見她這麽倔強，只好無奈地對彭雨彤身後的男生們說：“你們幾個，趕緊給葉蓁蓁他們道歉。”

那幾個男同學臉皮厚，說道歉就道歉，都怕自己像崔子燁一樣被老師請家長，那可就麻煩了，回家之後少不得要吃上一頓“竹筍炒肉”。

劉老師見他們道了歉，就把他們打發了出去，省得太多人聽到接下來的事情。

彭雨彤的媽媽單位離學校不遠，接到電話後很快就趕到了。

聽劉老師說了事情的經過後，盡管彭雨彤一直死不承認，她媽媽還是逼著她趕緊給葉蓁蓁她們道歉。

彭雨彤的倔勁兒上來了，就是梗著脖子說不。

她媽媽生氣地說：“不管怎麽樣，你把人家的東西弄壞了是真的吧？”說著她就掏出五塊錢，塞到彭雨彤手裏，“快去賠給人家。”

彭雨彤拿到那五塊錢，不知道想起什麽，竟然順從地接了。

就在他們都以為彭雨彤會就勢道歉的時候，誰知道她卻把錢丟到葉蓁蓁懷裏，像是施舍一般地說：“喏，給你！”還小聲咕噥道：“斷了就斷了，系個結不就完了？窮鬼！”

葉蓁蓁冷笑了一聲，舉起那五塊錢說：“老師，您看到彭雨彤的態度了吧？本來這麽點小事，我是不想鬧大的。不過如果她非想背個處分上中學的話，我也不介意向大隊輔導員老師匯報這件事情。不是我小題大做，而是她的態度實在是太惡劣了。這種人別說大隊委了，連少先隊員都不配做！”

彭雨彤和她媽媽一聽，臉色就變了。彭雨彤年紀小，還只當葉蓁蓁是在嚇唬她。她媽媽卻是個精明女人，一下子就明白，葉蓁蓁不僅僅是說說而已。

如果把彭雨彤的所作所為捅到臺面上去，無論是損壞同學私人物品拒不道歉、說學校有黑幕，還是和男同學交往過密，彭雨彤這個大隊委都別想做了。

而且葉蓁蓁的媽媽是學校領導，學校肯定更偏向葉蓁蓁。雖然彭雨彤說葉蓁蓁罵她了，但是這件事一個證人都沒有，口說無憑。說來說去，整件事怎麽都怪不到葉蓁蓁頭上，全都是彭雨彤一個人的錯。

正如她所想的，葉蓁蓁就是這個意思。

彭雨彤不是質疑學校有黑幕麽？

那她還就黑幕給她看了。

其實葉蓁蓁這個人本質上脾氣並不好。有時候看起來好說話，那是因為她懶得較真。

但是誰要是惹毛了她，就別想討個好。

彭雨彤她媽媽再怎麽生氣，也不想把這件事鬧大。

畢竟關上家門怎麽教育女兒都好說，鬧得滿城風雨就麻煩了。

她彎下腰狠狠地掐了彭雨彤一下，在她耳邊恨聲說：“你趕緊給葉蓁蓁道歉，要不然我和你爸饒不了你！”

彭雨彤想了想，就算她可以說謊，說葉蓁蓁罵她，但她和崔子燁的事情是劉老師親眼所見，她媽媽在這件事上肯定饒不了她。倒不如這個時候順著媽媽的意思，給葉蓁蓁道個歉，讓媽媽不那麽生氣。

想到這裏，就算再不甘心，她也只能咬了下嘴唇，盡量用誠懇的語氣說：“對不起，葉蓁蓁，是我錯了，我不該冤枉你，還弄壞你的東西。”

“哦。”葉蓁蓁不說原諒，也不說不原諒。她只是隨便答應了一聲後，就擡頭問向劉老師：“老師，我不打算追究下去了，我們可以先出去了麽？”

劉老師一怔，沒想到葉蓁蓁原來這麽好說話，識大體。彭雨彤一松口，她就不繼續追究了。說句老實話，這給劉老師省了不少的麻煩。畢竟他是班主任，抱著“家醜不可外揚”的心態，劉老師不想把事情鬧大。

他點點頭，難得溫和地對她們說：“去玩兒吧。”

葉蓁蓁扯了扯還在發楞的辛詩弈，把她們幾個都領出了教室。

一出門，田文香就忍不住說：“老葉，咱們出來幹啥啊，繼續看好戲不好麽？”

葉蓁蓁搖搖頭：“讓劉老師和這兩家的家長單獨談吧！咱們在那兒算什麽嘛。反正彭雨彤已經道歉了，咱們和她的糾紛已經告一段落了。”

田文香覺得不夠盡興，“她那也叫道歉？一看就不是真心的！”

“我不需要她的真心，我也不在乎她的真心。”葉蓁蓁有點冷淡地說：“我只要她向我低頭，這就足夠了。”

邵佳敏比較想得開，聞言就笑呵呵地說：“這就叫，不爭饅頭爭口氣！哈哈！”

葉蓁蓁打了個響指，表示她說得對。

不過，饅頭她也爭到了。

葉蓁蓁把剛才彭雨彤給她的五塊錢揣到校服兜裏。

她當然不差這一點錢，但她收下了，是表示她“原諒”了彭雨彤，讓劉老師放心。

至於這五塊錢怎麽物盡其用，就是她的事了。

走出教學樓後，辛詩弈悄聲問她們：“你們說劉老師會怎麽處置他們啊？”

“哈哈，處置？”葉蓁蓁好笑地說：“大清已經亡啦，劉老師做不了什麽的。我剛才建議老師請家長，就是想讓他們各自的家長收拾他們。至於關起門來怎麽打狗，那咱們可就無從得知咯。”

幾人想了想都忍不住偷笑起來，暗道過癮。

第二天放學後，彭雨彤難得一個人走在放學的路上，看起來垂頭喪氣的樣子。

她本來還想冒著被媽媽再臭罵一頓的風險，和她的那些“好朋友們”一起走的，沒想到今天那些平日裏對她十分殷勤的男生，竟然在看到她走過來後一溜煙地跑掉了。就連和她最親密的崔子燁，這一整天下來也一直都是繞著她走。

彭雨彤感覺自己好像眾叛親離。

就在這時，忽聽一個甜甜的聲音叫住了她。

彭雨彤回頭一看，來人竟然是葉蓁蓁。

她立即皺起眉頭，滿臉不高興地說：“幹嘛？”

“哎呀，你怎麽對我這副態度啊，昨天不是才給我道過歉麽？”

彭雨彤嗤笑道：“我那是被逼的！我才不想給你這種人道歉呢！”

“我這種人？什麽人？窮鬼呀？”想起昨天從彭雨彤口中吐出的這個詞，葉蓁蓁收起笑容，掏起了兜。

彭雨彤怔怔地看著她，不知道葉蓁蓁想要做什麽。

“我告訴你，就你這幾個破錢，姐姐我還不稀罕！”

葉蓁蓁一邊說話，一邊用五毛錢硬幣往彭雨彤身上砸，不多不少，正好十個。

“喏，還你咯。”葉蓁蓁錯身而過，大步走了過去，“收好你的臭錢。”

和葉蓁蓁所預料的一樣，彭雨彤就是個實際戰鬥力為渣渣的紙老虎，只會在老師同學面前耍點大小姐脾氣。

真的從正面幹起來的時候，她就慫了。直到葉蓁蓁走出校門，她都沒敢再追上來。

因為她不知道，葉蓁蓁這個“瘋子”還會做出什麽樣的舉動來……

“垃圾。”葉蓁蓁拍拍手，感覺彭雨彤的戰鬥值還不如上次那個於思彤，真沒意思。

起碼於思彤還敢跟她正面嗆聲呢。

不過彭雨彤也有她的厲害之處就是了。於思彤雖然霸道又不講禮貌，但論起心機，恐怕連彭雨彤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。

只能說幸好彭雨彤現在年紀還小，心機沒有隨著閱歷而增加，不然葉蓁蓁還真鬥不過她。就像當年一樣，總是莫名其妙地在彭雨彤手下吃虧。

別說小孩子就沒有心機了。有些人就是這麽天賦異稟，在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有心機的時候，就已經知道了該如何使用。

彭雨彤就是這樣的人。

經過這件事情之後，彭雨彤老實了好一陣子。

課間休息時，不知是她收斂了，還是那些男同學怕惹禍上身，她已經不再像以前一樣和男生勾肩搭背了。

不過這只是表象，聽辛詩弈從牧雨馨那裏得到的小道消息稱，彭雨彤和崔子燁兩個人並沒有斷。據說星期天晚上在企鵝公園裏，倆人還躲在游戲器材裏偷偷接吻呢。

不過葉蓁蓁對他們怎麽樣一點都不感興趣。

只要這對智障別再來惹她就好了。

這幾天放學後，葉蓁蓁和邵佳敏她們去了好幾趟文具店，挑選同學錄。

因為現在是畢業季，同學錄的銷量很大，老板上新非常快。

去了三趟，她們四個才全都挑好了自己的同學錄。

不過前兩次她們也沒白跑。馬上就要畢業了，大家都能多留一點紀念是一點。尤其是聽說葉蓁蓁很有可能要上實驗中學的消息後，另外三人都很是難過，所以一有機會就拖著葉蓁蓁和她們一起照大頭貼。

連續照了好幾天，屏幕裏面要麽是四個姑娘，要麽就是其中某兩個人的親密合照。好幾版大頭貼裏，竟然連一張單人的都沒有。

一看到大頭貼上面各種各樣搞怪的表情，葉蓁蓁就忍不住想笑。

因為大頭貼太多，葉蓁蓁怕弄丟了，還專門買了個小冊子用來裝大頭貼。

這種小相冊不貴，就三四塊錢，是專門用來裝大頭貼的，在文具店裏賣的非常火爆。

葉蓁蓁買的是非常時髦的一種，相冊上面還有一個小小的鑰匙圈，可以用來當做鑰匙鏈使用。不過葉蓁蓁怕自己馬虎大意，不小心把這麽珍貴的東西弄丟了，就一直放在抽屜裏沒有拿出來。

葉蓁蓁買同學錄算是晚的了，她還沒開始在班級裏發，自己就收到了好幾張來自同學們的同學錄。

班裏好多同學和她一樣，都是一下子收到了好幾張紙，都分不清誰是誰的，好多人都弄混了。葉蓁蓁吸取前車之鑒，在接到同學錄的同時在右上角寫上他們名字的其中一個字，這樣就不會分不清了。

其實重生以來，除了邵佳敏她們三個和王可萱之外，葉蓁蓁和班裏的同學關系都挺一般，男生裏面更是只有和江宇昂的關系還算不錯。主要是同班同學都太幼稚了，性格上又各有各的奇葩之處。葉蓁蓁惹不起躲得起，很少和別人有深入交往。

這樣做的好處是省了不少麻煩。

壞處就是，在寫同學錄的時候，她感到很尷尬。

因為實在不知道寫什麽好。

她覺得寫幾十萬字的小說都沒這麽難。

萬般無奈之下，她只能回家去向媽媽求救。

最後她成功地在媽媽的書架上，借到了一本媽媽二十年前的舊書，裏面有各種各樣的臨別贈言。

簡稱套路。

葉蓁蓁抄得不亦樂乎。

雖說她給別人寫的內容看起來不大走心，但因為葉蓁蓁字跡優美，她寫的同學錄竟然還在班級裏挺受歡迎，起碼收到的同學都挺高興。

把給別人的同學錄寫得差不多後，葉蓁蓁自己也準備往外發了。

為了防止同學們把她的和別人的搞混，在發出去之前，葉蓁蓁在每張紙的右上角都畫了一片小葉子，並叮囑了每一個同學註意那片葉子，大家都誇她細心。

其實倒不是細心，而是她吸取了前世的經驗教訓。葉蓁蓁記得自己當年的同學錄發出去之後，只收回了其中一部分不說，還有好多收回來的都不是她發出去的，各種花色各種款式的都有，簡直逼死強迫癥。

不過這輩子，估計她的同學錄也收集不全了。

因為她根本就沒給崔子燁和彭雨彤。

還有那個把她臉上打出一道疤，還各種嫌棄她的蔣興凡。

這三個人和葉蓁蓁的關系尤其不好，葉蓁蓁一點都不想熱臉貼上冷屁股。

當然了，他們三個也沒發同學錄給她。

讓葉蓁蓁感到有些奇怪的是，除了他們幾個之外，江宇昂竟然是唯一沒有給她同學錄的人。

這什麽情況？

葉蓁蓁還以為他們現在除了同班同學，還是朋友來著，沒想到連普通同學的關系都比不上？

但她這人要面子，心裏頭好奇也不會主動去問。把她的同學錄交給江宇昂，囑咐他不要把她的和別人的弄混了之後，她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。

江宇昂也沒有解釋什麽。

明明他買了同學錄，還發給了別人來著。

在大家都無心上課，忙著傳發同學錄的時候，六一兒童節悄無聲息地到來了。

這是葉蓁蓁他們最後一次“官方過節”。

在像往常一樣、去友誼公園游園之前，他們全體六年級學生在臨走之前，集體對著主席臺上的隊旗唱了一遍少先隊隊歌。

很快，他們就再也不能戴紅領巾了。

“我們是共產主義接班人，繼承革命先輩的光榮傳統。愛祖國，愛人民，鮮艷的紅領巾飄揚在前胸。”

“不怕困難，不怕敵人，頑強學習，堅持鬥爭。向著勝利勇敢前進，向著勝利勇敢前進前進。向著勝利勇敢前進，我們是共產主義接班人！”

“……”

葉蓁蓁覺得這個旋律和國歌一樣，她能記一輩子。

只要看到歌詞就能唱出來，而且不會走調。

誰說她沒有魔法的？

她的童年，就充滿了這樣神奇的魔力。將許許多多看似平凡的小事，永遠深深地紮根在她的腦海裏。

六月對於六年級各班的班主任來說，絕對是最辛苦的一個月。因為他們發現，即將畢業的學生們越來越難管了。

班主任已經多次強調不允許在畢業前傳發同學錄，讓他們畢業後再說，先專心考試，可同學們根本不聽他的，心思全然不在考試上。

期末考試就在一片忙亂中悄然降臨了。

這次的期末考試和以前不大一樣。因為中考占用他們學校的緣故，六年級學生的期末考試挪到了周六舉行。

這就意味著，同學們可以穿便裝上學。

男生們倒沒覺得什麽，女生們卻大多感到非常興奮。她們早就穿夠了老土的校服，難得有機會穿便裝上學，自然要珍惜。

於是考試這天，葉蓁蓁她們班就跟舉行比美大賽似的，女同學們全都穿得花枝招展。

在臭美這方面，葉蓁蓁當然不能輸。

不過她穿得相對來說顏色比較寡淡。上身是一件歐式宮廷風格的白色小襯衫，下面穿著一條黑色的短裙。頭發難得盤了起來，因為天熱，還用發箍把齊劉海梳了上去。不過為了修飾額頭，額邊還是留了一點碎發，看起來俏皮可愛。

葉蓁蓁的打扮就是在人堆裏初一看不大紮眼，但是越看越耐看的那種。進教室之後，她就覺得同桌華文瑞的眼睛總往她身上瞅，也不知道是在看她，還是想抄她卷子。

這次考試不知道為什麽沒有分考場，可能是很信任他們這些準畢業生的緣故吧，又或許是學校懶得讓其他班級的老師周六加班，總之考試是直接在本班教室內舉行的，監考老師就是他們班班主任。

葉蓁蓁拿到卷子後，先確認了科目、頁數，確認卷子沒有缺印、漏印之後，在左上角寫上了自己的班級、姓名和學號。在老師宣布開始答題之後，她就拿起筆認真地做了起來。

第一遍做的時候她並沒有求速度，因為她知道時間肯定夠用，第一遍答題時準確率一定要高。

一個小時的考試，她半個小時就做完了。接下來的時間葉蓁蓁也沒有閑著，而是從頭開始檢查了一遍。檢查完之後還有時間，又重點檢查了幾遍“難題”。

她不想因為馬虎大意犯任何錯誤。

這是小學的最後一次考試了，她想為自己的小學生涯交出一份完美的答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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